慈宁宫内。

    温太后自寿宴后就彻底“病愈”了,不再整日卧休养,此刻她在殿内发怒,摔砸了一堆杯盏花瓶等瓷器,裴琰进来时,都有些许的无从下脚。

    在温太后瞪视的目光下,他在门口跪下,面色如常地道:“给母后请安。”

    温太后下意识想去扶他,好在忍住了,站在原地板着脸道:“你不用给哀家请安,你干脆拿条绳子勒死哀家的好!”

    裴琰轻笑,伸手去捡地上的碎瓷片,边道:“母后何出此言,朕心中不安。”

    温太后提起这个就来气:“瑶儿是哀家最小的侄女,哥哥的心肝肉啊!她犯了什么错你要禁足她?连哀家下令解禁都不行,你是想气死哀家是不是?”

    裴琰仍是和往常一样,温顺地低垂着眼睫,轻声道:“朕不喜欢她。”

    “不喜欢你也不能禁足她啊!”

    温太后吼完才觉得不对劲,皱眉:“你不是前不久还连召她侍寝吗,怎么又不喜欢?你们闹别扭了?”

    裴琰将捡起的碎瓷片拿在左手,右手继续捡:“一直都不喜欢,先前是为了母后开怀,强装的喜欢。”

    温太后惊讶地瞪大了眼。

    裴琰继续道:“她总冒犯朕,母后知道的,朕幼时过得苦,最厌恶被人颐指气使了。”

    温太后气势一下子有些弱了。

    每次儿子提起年幼时的事,她都忍不住有点心虚愧疚。

    温太后咽了咽喉咙,软下态度,想跟他讲讲道理:“琰儿,瑶儿做的不对,你告诉哀家啊,哀家会劝她,你禁足她,多伤她的颜面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