乾清宫。

    姜姝仪直闯进去时,裴琰正穿着病中宽松素袍,坐在软榻上看奏章。

    她直接奔过去,紧紧地抱住他,一声不吭。

    程守忠气喘吁吁地追进来了:“陛下恕罪!陛下恕罪,奴才实在拦不住娘娘啊!”

    裴琰低头看看赖在自己身上的姜姝仪,微微皱眉,语气无奈:“两日都等不得吗?怎就这样黏朕。”

    姜姝仪没说话,也没撒娇耍赖,只是抱他抱得愈发紧,恨不得将整个人埋在他身上。

    裴琰觉出几分不对了。

    他将奏折放到一边,握着姜姝仪的肩膀将她拉开些许。

    她没有哭,只是比比哭更让人揪心,满眼惊慌不安,像是才出巢穴的幼兽,在外面被猛兽追逐,受了天大的惊吓和委屈才逃回来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。”裴琰语气沉了下来,问她:“告诉朕遇到了什么事。”

    姜姝仪仰头,眸光颤抖地望着他,手指一点点紧紧攥住他的衣袖:“陛下,姜婉清要杀臣妾......”

    有宫人在此时进来,说玉珠在外求见。

    姜姝仪方才跑得太急,将她落下了。

    裴琰不在乎,只垂眸看着姜姝仪,继续问:“告诉朕具体发生了何事。”

    姜姝仪眼眶发红,前世之死涌到嘴边又咽了回去,只重复,斩钉截铁地告诉裴琰:“姜婉清刚才说要杀臣妾,她要杀臣妾,她真的会杀了臣妾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