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日后,胤礽苍白的小脸总算透出些血色,乾清宫日日不断的药香里,也开始混进了点心甜味。

    康熙眉间的川字纹终于舒展几分,连批奏折的朱砂都鲜亮起来。

    工部尚书府内,张英正抱着夫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。

    “夫人啊!为夫这次怕是难逃一劫了!”

    张英抖着手擦汗,“太子殿下因奉慈殿之事惊厥昏迷,皇上震怒......”

    张夫人也红了眼眶:“老爷别慌,太子殿下不是已经好转了吗?”

    “好转?”张英哭得更凶了,“你是不知太子如今瘦成什么样!皇上捧在手心里养了这么多年年的宝贝疙瘩,就这么...”

    说着做了个“消瘦”的手势,“...皇上能饶了我?”

    正哭嚎着,管家慌慌张张跑进来:“老爷!乾清宫的梁公公来了!说皇上召您即刻进宫!”

    张英双腿一软,差点跪倒在地:“完了完了...这是要问斩啊...”

    “老爷!”张夫人连忙扶住他,“您可是两朝元老,皇上不会...”

    张英摆摆手,颤巍巍地换上朝服,又从箱底翻出早就写好的遗书塞给夫人:“若我有个三长两短,你带着孩子们回徽州老家...”

    带着赴死的心情,张英跟着梁九功进了宫。

    一路上,他脑海里已经闪过一百种死法——凌迟?腰斩?还是最“仁慈”的赐白绫?

    “张大人,”梁九功突然开口,“皇上这几日心情不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