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刚蒙蒙亮,乌雅氏从剧痛中惊醒。铜镜里倒映的脸肿胀,青紫交加。

    "啊——!"她失控地尖叫出声。

    "作死的小蹄子!"守夜的嬷嬷一脚踹开房门,蒲扇般的巴掌带着风声呼过来,"大清早号什么丧!"

    乌雅氏被扇得撞上妆台,胭脂水粉哗啦啦洒了一地。

    嬷嬷揪住她散乱的头发往外拖:"既然有力气叫唤,今儿就把浣衣局的衣裳全洗了!"

    乌雅氏死死咬住下唇,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松开。

    乌雅氏被粗鲁地拽到井台边,冰凉的井水溅在脸上,刺得伤口生疼。

    她死死攥着捣衣杵,指甲掐进木纹里——这张脸是她最后的资本,如今却......

    当夜,她暗中联络了乌雅家在御药房当差的远亲。

    三更时分,一盒掺着珍珠粉的雪肌膏被偷偷塞进她的褥子底下。

    连着七日,乌雅氏趁着守夜嬷嬷打盹时偷偷敷药。

    膏体沁凉,却浇不灭她眼底的火——每抚过渐消的淤青,就对胤礽的恨意更深一分。

    *

    几天后,乌雅氏的脸勉强恢复如初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,一个穿着体面的宫女走进浣衣局,正是康佳庶妃身边的贴身侍女秋月。